第(1/3)页 回到下邳家中的陶谦,马上就要面对一个糟糕的现状。 伤员,兵力不足,武器不足,这事比这些问题还要棘手。 就是陶谦手里这篇檄文。 写满了揭露迦勒底“罪行”,声讨迦勒底的内容。称徐州有如此大难,皆因迦勒底在此。 没错,全文说的都是“迦勒底”,而不是什么柳洞山方士。字里行间透露着迦勒底有意隐瞒真名,图谋不轨的气息。 这样的檄文,街上已经不计其数了。不必说,这是城中的曹军细作所为。只等陶谦从彭城败退,就一齐发出来。 在古代,想要查出隐藏在人群中的细作十分困难,更不用说陶谦对这方面很不在行。 所以事情变成这样并不算出乎他的意料。重压之下,人们出现情绪波动在所难免。就连他听到迦勒底这个名字时也惊了一阵。 那么面前站着的臧霸和孙观会有什么反应,也就不难猜测。 “百姓已有怨恨之声,”臧霸说,“皆言大人不顾百姓死活,引火烧身。” 是了,这就是曹操的目的。 既然不能离间陶谦和迦勒底,那就煽动百姓便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百姓很容易被忽悠。等到下邳战事一起,更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 “兵士之间也在议论。”孙观说,“此事还望大人尽早决断,久必生变。” 陶谦放下手里的檄文,把它铺在案上,又看了一遍。 缓缓说道。 “二位将军,对此有何见解?” 臧霸和孙观对视一眼,就像看镜子一样看到了愁眉不展的脸。 臧霸先说道。 “或许,曹操所言不假。那些方士真的隐去真名,靠近大人,恐怕别有用心。” “即便是诚心投奔,”孙观说,“有吕布在,迦勒底也束手无策。如此,交出他们才是唯一出路。” “别有用心……呵。” 陶谦笑了声,端正坐姿。 “老夫且问二位将军。二位与修玛比,如何?” 两人又是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远远不如。” “那老夫与军师比,又如何?” “这……军师才智,胜过大人。” “既如此,若迦勒底强取下邳,我等可有办法应对?” “呃,没有。” “是的,没有。然老夫所言之事并未发生。二位以为何故?” 说到这里,臧霸低头不语了。 这几天修玛和韦伯的表现已经超越了常人的理解范畴。就算是天兵天将下凡,估计也就这样了。 他们要反,不可能等待时机。甚至说那天在下邳城外直接杀进来,兵士们也没辙。 但孙观还是摇头。 “大人,这不是一回事。” “是一回事。” 陶谦立刻回答,咳了一声。 “曹操容不下老夫。天下诸侯,凡不从曹操者,必为其所害。这与迦勒底无关,只不过提前些日子罢了。” “可是……” 孙观正要再争辩几句,有兵士匆匆进来。 “大人,军师和立香大人求见!” 这让孙观止住了想说的话。二人向陶谦行礼,就此告退。 他们从府衙的后门出去了。这个时候跟迦勒底的人见面,怎么都觉得尴尬。 ***** 等二人出去,陶谦才让那兵士把立香和韦伯带进来。 这次拜访是戈尔德鲁夫的命令,也是韦伯的建议。 不得不说曹操这手玩得有两下子,选择陶谦兵败这个时机,正是恐慌气氛最重,疑心也最重的时候。 现在可以确信,曹操的目的是活捉迦勒底,或者说是活捉立香。如果只是单纯的剿灭,没必要这么搞。 一纸檄文,釜底抽薪。再不主动找陶谦聊聊,迦勒底怕是在下邳一天都待不下去。 来府衙的路上,戈尔德鲁夫,达·芬奇,立香和韦伯不停地讨论着应对的言辞。 结果进了后堂,他们发现这些全都用不上。 “老夫的想法不会改变,还请诸位继续协助老夫。” 陶谦说罢便笑了笑。 “哦,现在应该说……迦勒底,是吧?” 看着这个慈祥的老头子,立香真的是彻底糊涂了。 “陶大人,虽然很感谢您的信任。但是……但是……” “你觉得,老夫是在盲信?” 何止是盲信,简直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了。 在这乱世,一个思维正常的领导者,任何时候考虑的都该是自己的土地和人民。老百姓在乱世只想活下去,谁对他们好他们就跟谁。同样的,谁对他们不好,他们就会反叛。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当百姓开始对那些外来的家伙产生不信感时,就算领导者再怎么想继续任用,也该暂时把他们撤下来。否则继续下去,引起民怨,再加上战争这个大号的火药桶。或许不等曹操打过来,城里就会先乱套。 陶谦这个做法,已经不是像不像陶谦的问题,而是他根本没有作为一个乱世诸侯最起码的判断。 这是让立香,让韦伯无法理解的决定。 病态,完全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这就是一种病态的信任,仿佛迦勒底是他上辈子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 韦伯直言不讳。 “大人如此做,恐怕会激起百姓更多不满。” 陶谦笑道。 “的确。但只要击退曹兵,百姓便不会有怨言。” “可,在下实在没有把握。若胜不得曹操……” “胜不得,便是老夫天命已尽,仅此而已。”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