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朱橚,你小子行啊,竟然敢诅咒君父,你这可是大逆不道!” 朱橚一看朱樉这副夸张的表情就一脸的不以为然,伸出一只手道。 “别扯没用的,咱们老朱家顶数你大逆不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跟你的宠妃连龙袍、凤袍都穿上了,还让宫人在王宫里行皇帝之礼!” “你为了制造凤袍,还命人去南边采办珍珠呢,这些事朝野上下谁人不知?” “要不是父皇护着你,你就算长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朱樉被朱橚这番挤兑搞得老脸通红,只能羞答答的伸手将其从地上捞起来。 “五弟,过去的事就别提了,现在到了船上,咱俩就是一条绳的蚂蚱了。” “要不咱俩好好琢磨下以后如何在船上打发时间?” “你陪我下棋、赌钱、喝酒。” 朱橚闻言诧异的看了看朱樉。 “那你陪我读书、写字、弹琴?” 朱樉没好气的道。 “弹琴?” “你对牛弹琴去吧!” 两人的吵骂声随着舰队的渐渐远去而渐渐消失,不过只是岸上的人听不到了,但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两人的吵闹至少还要持续两年,或者更久…… 在环球舰队起航后,大明的朝野上下也渐渐忘却了天圆地方,还是天方地圆,人们又回归正常的生活,准备着一年一度的科场大比。 随着各地考生的陆续进京,一时间京城客栈爆满,各种做小生意的小贩沿街叫卖,将贡院附近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然而,在这一片繁华之后,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浙江会馆,一群举子侃侃而谈。 “诸位学子,皇太孙新政执行以近两年矣,然富者破家,贫者越贫,实乃大大的坏政!” “我等饱读圣人之言,理应肩负起匡扶社稷,矫正君王得失的责任!” “尔等若是还认自己是读书人,咱们就联名上书,请求陛下罢除新政,回归之前的善政!” “取消官绅一体纳粮!” “将农税降低到十五税一!” “恢复国初之制!” 在京城各大会馆同仇敌忾怒斥乱政之时,京畿附近和临近省份的百姓,也在有心人的扇动下涌入京城。 正常来说,大明是有路引制度的,没有路引百姓是不能擅自离开府县前往外地的。 然而,在有心人的扇动和推动下,成百上千的百姓离开府县,汇聚成几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着京城的方向涌动。 这是来自官场的默契,每一个地方官员对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聪明的官员还会指点百姓头上顶一本大诰。 因为按照老皇帝定下的法律,只要百姓举着大诰进京告状,沿途官员就不得阻拦。 扇子阻拦者杀无赦! 正是这样一条法律空子,被基层官员玩的出神入化。 很快数以万计的百姓就涌入京城,将城门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有提前到达的百姓,更是将皇宫门前的登闻鼓给围住了,跟里边看守登闻鼓的官兵对峙。 一方想敲鼓,一方拦着不让敲。 户部尚书陈宗礼得知此事寝食难安,几次想去告知皇帝陛下都被同僚给拦下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压根就没想提前告诉。 毕竟他也是官员,他也是士绅,等他将来退休还是大明的乡绅。 他就算不为现在考虑,也得为将来考虑。 一旦提前告知皇帝陛下,那就是对整个大明文官的背叛。 不过,他还是将此事偷偷告诉给了儿子陈密,让陈密偷偷告诉皇太孙,让皇太孙提前有个准备。 他这样做的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两头吃,两头都得好。 然而,当陈密进宫面见皇太孙,将外边发生的事告知皇太孙时,皇太孙却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就没有任何反应了。 事实上,朱允熥早就通过锦衣卫得知此事,甚至知道的比陈密还详尽。 老朱也知道此事,只是两人谁都没吭声,一直在等朝廷官员的动静,看看谁会上书汇报此事。 结果很明显,在这种关乎自身利益的事上,没人心向朝廷,心向老皇帝和皇太孙。 每个人都只顾自身利益,不顾朝廷死活。 只有锦衣卫这种皇家狗腿子能信得过,可以充当皇帝耳目,不至于让皇帝当聋子、瞎子。 “孤知道了,回去替孤谢谢你父亲。” 陈密见皇太孙说的这样轻描澹写,赶忙提醒道。 “殿下,此事非同小可,不仅登闻鼓外边有人闹,京城外更是聚集了大量百姓,还有此次参加科举的举子,也在密谋策划此事,他们甚至扬言在开考那天集体上书,请求皇帝陛下罢除新政,他们还要……” “还要上书皇帝陛下,废除您皇太孙之位,改立贤明者为大明储君……” 朱允熥听到这儿不由笑出声。 “一群腐儒!” “他们以为孤的皇太孙之位,真的只靠皇爷爷的宠爱么?” “真当孤的靖海军、兴武卫是摆设啊,真当咱二舅在边疆率领的十万大军是猪啊,真当咱舅姥爷蓝玉是废物,真当咱外公开平王白为国捐躯啦?” “开什么玩笑!” “孤若是想登基称帝,只需要一句话而已!” “只是孤不想让皇爷爷失望,更不想让皇爷爷晚年伤心!” “他们若是真敢动摇孤的储君之位,那就别怪孤对他们不客气!” “官绅一体纳粮是国策,谁都不能动摇!” “十五税一的事也别想了,短时间内不可能!” “不过要是过个几十年,等大明国力发展起来,别说十五税一,就是朝廷一分钱不收,倒贴种地的农户都有可能!” “只是这事短时间内实现不了,目前来说大明还得靠土地财政这碗饭维持运转!”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