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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年与苏晏清两人从屋后缓步走出,三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真是可恨啊。”
杜成鸣骂道:
“本想与他好好说,但这个家伙油盐不进,半点也没有要悔改的意思,若不解决王福,想要在葫芦城推行分田一事无异于痴人说梦,想要整顿吏治更是难上加难。”
他自己饱读圣贤书,但直到干起实事来才明白有多大的阻力,光这一件事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
顾思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道:
“你是葫芦城的县令,这里的事都是你管,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顾思年并不想亲自插手此事,对他看来这些麻烦刚好可以来检验进入北荒官吏的成色,有德有才者才能从这么大一个泥潭中脱颖而出。
杜成鸣知道这是顾思年在考自己,抱拳道:
“下官以为,乱世当用酷法,对王福这种人,只能查明证据,然后杀!”
别看杜成鸣是个文官、是个读书人,可现在却有一股杀气缭绕全身,看样子是真被王福给气到了。
“杀?”
顾思年饶有兴趣的说道:
“城中富商可不止王福一个人啊,大大小小的商贾、地主难道你都杀了?”
“他们现在看似拧成一股绳,实际上也貌合神离,都在观望县衙的举动,无非是有王家带头他们才会闹事。
只要解决了王福,再对那些人施加官府威严,自然不会有人再敢和我们作对。
下官以为,应该把王家与这些商贾分化开来,然后再各个击破,方能成事。
只不过这个杀,杀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凭王福这些年的恶行,杀他满门都不为过。
一旦动了杀戒,必定要死不少人,只怕会引起些许动荡。”
“听你这意思,心中早就有想法了啊。”
顾思年笑道:
“只不过怕杀人太多,引起暴动,所以拿不定主意?”
“是的。”
杜成鸣苦笑一声:
“下官只是一个县令,知道前线还在征战,后方需要稳定,若是引得后方骚乱,下官担不起这个责任。”
顾思年背着手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苏晏清轻声道:
“将军,其实此事我也一直在考虑,拿不准主意,到底要不要在各县大开杀戒,还是说以稳定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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