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竞选-《替天行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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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伦心中着急,脸上终于露出了哭相,凄切道:“那怎样才能拿到那份账目呢?”

    罗猎安慰道:“海伦,放松些,阿诺德署长已经随我来到金山了,我想,他在金山是应该能够查得到埃斯顿或是库柏或是斯坦德他们其中一人的账户的资金接收记录的。”

    罗猎认为是应该,那阿诺德署长同样认为是应该,但在美利坚城市银行的金山分行中,阿诺德署长也不禁将眉头蹙成了一坨。

    核对了埃斯顿、库柏及斯坦德三人的名字,美利坚城市银行金山分行的经理组织了人手,彻查了一个下午,却表示他们三人从未在美利坚城市银行中开过账户。

    “事情有些麻烦,至少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他们三人显然有着很强的反侦察意识和能力。”当晚,面对如约而来的罗猎,阿诺德忧心忡忡说道:“这其中有三个可能,第一,他们和鲍尔默之间的交易结算并非是通过银行,第二,他们和鲍尔默一样,用了假身份开办的账户,第三,他们并非是通过城市银行,而是别的什么银行。”

    再跟海伦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罗猎用了一个应该而不是肯定,这就说明那罗猎对此事早已经做好了一波三折的心理准备。因而,在听到了阿诺德的坏消息的时候,他并未显露出慌乱或是低落的情绪,而是平静道:“从结算方式上讲,除了依靠银行汇款,便是现金结算,而若是现金结算的话,他们三人理应共同赶赴纽约才是,但事实上,他们三人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金山半步,所以,第一种可能并不存在。”

    阿诺德点头应道:“我同意你的分析,那么第二种和第三种可能性呢?”

    罗猎接着分析道:“我先说第三种可能性,康利和他父亲商量完交易方案后便登上了纽约开往金山的火车,当就在当晚,金山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暴风雪。即便埃斯顿库柏三人早有准备,他们也只能等到暴风雪之后把货运出,事实上,我们安良堂已经监视到库柏是用自己团的车队将那批货从斯坦德所在的军港中以军需物资的名义运去了货运站,装上了货运火车,而那一天,则是在暴风雪结束后的第三天。库柏派出杀手,藏匿在了杰克相好的家中,那一天则是暴风雪结束后的第十天。这其中,只有七天多不到八天的间隔,而货运火车不比客运火车快,路上也需要五天的时间,鲍尔默需要接货验货,而埃斯顿库柏需要提款付款,去掉这些,留给资金到位的时间也就是一天或者一天半,在美利坚合众国,除了城市银行之外,没有别的渠道能够做得到。”

    阿诺德静静地听着,最后深吸了口气,道:“那就只剩下最为棘手的第二种可能了!”

    罗猎点了点头,道:“是的,阿诺德署长,我认为,埃斯顿身为警察局局长,理应有着强烈的反侦察能力和反侦察意识,但是,只要是他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阿诺德笑道:“没错,他们可以掩盖了账户信息,但掩盖不了那八十四万美元巨款,我已经责成城市银行以最快的速度去追查这笔资金的动向,明天一早,或许我们就能得到满意的消息。”

    身为缉毒署的头把交椅,阿诺德署长的办案经验自然是丰富老到,其实,在纽约的时候,他便想到了金山这边的三个人也有可能使用了假身份办理的账户,同时也想到了应对的策略,只是,纽约是个大城市,城市银行每天发生的一笔几十万美元的转账汇款有很多,以这种方法追查起来估计一天是不够的,所以,阿诺德干脆放弃了在纽约的追查,而是随罗猎一道来了金山。金山市小人穷,莫说一天,恐怕一个月下来,单笔八十万的汇款也不多见。

    只是,当银行方面确定埃斯顿库柏及斯坦德三人并未在他们银行中有过开户记录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该下班的时候了。

    “对啊,这不就是他们抹不去的痕迹嘛!”罗猎惊喜万分,对阿诺德署长连连称赞,道:“阿诺德署长,你真厉害,我相信有你掌舵联邦缉毒署,那些个毒品贩子,一个个迟早都得落网。”

    面对罗猎的恭维,阿诺德却显得很平静,他语重心长道:“你们安良堂在面对如此诱人的利益的时候,仍旧能保持清醒,坚决对鸦片交易说不,还能做到发动市民共同销毁了另外的高达一千八百吨的鸦片,对你们的这些事迹,我表示崇高敬意。但是,在面对鸦片犯罪的时候,你们没有选择信任联邦缉毒署,而是凭一己之力与之对抗,对此,我却只能深表遗憾,诺力,如果你们能够信任联邦缉毒署,能够早一些时间和我取得联系,会落到今天这种被动局面吗?”

    罗猎垂下了头来,轻叹一声,回道:“阿诺德署长,你批评的非常对,但我们也是事出有因,当时,比尔莱恩带着人来金山追查这批烟土的下落,便是以联邦缉毒署探员的名义逼迫金山税务局以偷税的罪名将安良堂的汤姆给抓了,我们辨不清那联邦缉毒署探员的真假,以为他们跟比尔莱恩蛇鼠一窝,所以,对你的联邦缉毒署也就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阿诺德叹道:“你的解释倒也是合情合理,联邦缉毒署成立了仅十年,很多方面上都存在着种种问题,比如,探员和毒贩相互勾结,这种案件,三年来我们已经查获了十多起,但是,诺力,你应该相信,联邦缉毒署的长了毒瘤的树枝毕竟还是少数,它的根以及树干还是非常健康的。”

    罗猎点头应道:“我相信,阿诺德署长,我相信联邦缉毒署在你的领导下,一定会越来越健康。”

    阿诺德又是一声叹息,道:“我真心希望布雷森先生能够如愿当选为加州州长,更希望驴党能获得后年的总统大选,这样的话,我们联邦缉毒署才能得到更多的预算,才能更有力量去打击那些危害社会的鸦片商。”

    第二天上午,阿诺德刚一踏进金山城市银行的大门,迎面扑来的却是一个糟糕的消息。银行方面表示说,自暴风雪过后一直到昨日为止,接收到的单笔数额在八十万至九十万之间的汇款一共有十四笔,其中,有五笔来自于城市银行纽约银行,其余九笔,或来自与城市银行的其他分行,或来自于别家银行,但是,他们仔细核查过了,这十四笔接收汇款都是有名有姓的老客户的合法资金往来。

    “署长先生,你的追查对向会不会借用了这些合法账户呢?”银行负责人生怕自己背负了为犯罪行为提供洗钱渠道的罪名,因而对阿诺德署长是极尽卑微。

    阿诺德笑道:“他们不会那么笨,让别人掌握了他们的把柄。”

    “可是,我们彻查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账目,却并没有找到符合你怀疑的交易,署长先生,你看……”银行负责人唯唯诺诺应道。

    阿诺德淡淡一笑,道:“付款人还有另外一种付款方式,经理先生,你应该能想到的,他将八十四万美元的巨款拆分成了若干笔不足十万美元的中等额度汇款。”

    银行负责人恍然大悟,连忙表态道:“多谢署长先生提醒,我这就安排人按照署长先生的指点进行追查。”

    将一笔巨款拆解为若干中等额度甚至是小额的汇款,表面上看起来,追查难度确实不小,但实际操作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因为,那若干笔中小额度的汇款一定会集中在了某一个时段,而且,资金汇入的是同一个账户。

    不到一个小时,银行负责人便拿来了结果,并汇报道:“署长先生,按照你的指示,我们追查到了有三个账户在同一时间段内接到了多笔中小额度的汇款,其中,这一个户名为伊丽莲卡的外国人账户在十二月八号这一天上午九点二十一分至十点三十七分这一小时零十六分钟的时间内,一共收到了来自于纽约的分别从七个账户汇来的七笔汇款,总数为八十四万零三百二十美元,最为符合署长先生的怀疑。”

    “外国人账户?那个伊丽莲卡究竟是哪国的呢?”总数上的吻合,使得阿诺德认定了这个账户必有端倪。

    银行负责人翻看资料,回道:“是一名英国人,署长先生。”

    “这个账户是什么时间开办的呢?”阿诺德继续问道。

    银行负责人看着资料回答道:“十二月四号。”

    阿诺德迅速思索了一下,从时间上讲,这个账户开办于暴风雪结束后的第二天,应该是埃斯顿库柏等人和鲍尔默达成了交易条款后临时开办的。

    “你们为外国人开办账户需要怎样的手续呢?还有,如果需要提款,需要本人到场吗?”阿诺德继续追问。

    银行负责人回道:“为了吸引外部资金,我们简化了开户程序,对外国人只需要存入等同五百美元的本国货币并提供相关证件,便可以开设账户,账户提款也无需本人到场,持有本行签发的账户资料和秘密钥匙,便可以办理所有业务。”

    阿诺德点了点头,事实上,他早已经注意到了银行的这种操作方式会给犯罪分子留下可乘之机,但是,以他掌握的权力,尚不足以令银行业修改操作规程。

    “最后一个问题,经理先生,请告诉我这个账户除了七笔汇款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交易记录?”阿诺德心中已经认定该账户和埃斯顿库柏等人必有瓜葛。

    银行负责人回道:“汇款到账当日,也就是十二月八日的下午十三点十五分,有人支取了九万美元的现金。”

    阿诺德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就完全对上了。

    十二月八日,埃斯顿库柏一伙支取了九万美元的现金,支付给了那名杀手,而那名杀手于当日夜晚便潜伏到了安良堂杰克的一个相好的家中,意欲在杰克登门之时,突袭刺杀杰克,却不曾想,杰克早有防范,于当夜将这名杀手反包围在了那个院落中。而埃斯顿库柏一伙接到了安良堂内奸的线报,便组织了警力及军力连夜等在了唐人街附近,待杰克那边动了手,埃斯顿库柏便立刻带着军警两方力量对杰克等人实施了围剿,并定性为制造暴乱。

    直到此刻,阿诺德才完全相信了罗猎告诉他的案情细节。

    “经理先生,这个账户牵连到一起骇人听闻的鸦片走私大案,所以,我需要有关该账户的所有资料,你明白应该怎么做了吗?”阿诺德面带微笑,但口吻中却透露着令人不干推诿的威严。

    银行负责人应道:“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署长先生,能为你效劳我感到非常荣幸,美利坚城市银行坚决支持联邦缉毒署对各种毒品经营的打击行动,如果我们在配合过程中还存在着令你不满意的地方,请你明确指出,我们一定会努力改正。”

    阿诺德笑道:“我没什么不满意,事实上,你们城市银行在配合打击毒品犯罪的问题上表现的一直很配合,也很积极,我希望你们能够坚持这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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